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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愛的舉動 建立了窮人的希望
孩子們圍繞著喬雅,
緊緊靠著她,
就像小小的紫羅蘭將自己埋藏在地衣底下。
十二個小孩,
雅各說:「我冷。」克洛汀接著說:「這裡真難看!」
難看的是正被拆毀的違建區,
一間接著一間,被怪手推捯。
在內心深處,這些孩子厭惡這個社區,
這裡讓他們受凍,這裡總是髒亂不堪,
連那些種在灰牆邊的花
看起來也奇醜無比。
而且今天情況更糟,
每間被摧毀的木板屋都留下一個大洞,
這些木板屋就留在那裡,兀自豎立著,
一堆堆的瓦礫,腐爛的木板,帆布,到處散置著…
在這樣的天地裡,孩子們感到害怕。
孩子們會討厭他們的社區並不令人感到驚訝,
幸好還有爸爸媽媽和兄弟姐妹,
可是他們並不總是愛著他們…
幸好,動物們,小狗小貓們不會這樣,
不管怎麼被拉、被甩;
而且,幸好有喬雅。
因為在這個異於尋常的天地裡,
在這堆混亂中,
喬雅繼續辦她的幼兒園,
她甚至想做得比以前更多。
每天早上,她來到一間間木板屋前,
跨過散置的垃圾,
越過已成堆定形的瓦礫;
她挨家挨戶去尋找每個孩子,
她等著每個孩子準備好,
如果需要,她也幫這些母親替孩子穿戴整齊。
她安撫那個害怕出門的小羅西達,
因為外面的紊亂使她驚恐不已,
還有那些可能對小羅西達造成威脅的危險,
他的小弟弟不久前才被一片厚重的木板壓傷腳踝,
現在還躺在床上。
對喬雅而言,每天都必需設法
讓這十二個小孩出席。
今天她不想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因為她不希望明天他們還像今天這般悲慘。
喬雅常說:
「千萬不能讓這片混亂,
阻礙他們的心智發展;
務必讓他們繼續見面,為能安定彼此的心,
務必要使幼兒園美輪美奐,
甚至比從前更令孩子驚嘆,而且暖洋洋地。」
但這並不容易,
最近這幾天,
幼兒園隔壁的木版屋被搗毀了,
牆面的灰泥塗漆都裂開了!
「務必要給孩子們一頓棒透的點心,
而且要比以前更出色、更豐盛。
千萬不能因為外在的世界被摧毀,
而使他們受創。」她說。
人們看著她穿越社區,跨越工地的瓦礫,
拆除工程已持續了好幾個月。
被這群小小孩所圍繞,她在他們中間顯得特別高大。
她帶著孩子們到鄰近的大道上,
那裡一切如舊,
那裡的樹木長得挺直秀麗,
那兒的花兒一直微笑著。
年終時,喬雅贏得她的睹注,
儘管推土機轟隆作響,儘管一切被毀,儘管他們恐懼。
測驗顯示:
沒有任何孩子在心智的發展上受到挫敗,
而且已屆學齡的孩子,
可順利進入公立幼稚園。
這些孩子會記得喬雅嗎?
他們能否想像她必須激發多少創造力、
溫柔與勇氣,才能超越那片混亂
牽住他們的手?
也許他們會忘記喬雅,
但這般的愛怎會失落。
他們將長成明日的男人和女人,
如果他們的路途重新交會,也許他們會說:
「啊!她就是那個讓我們愛上學校的人。」
這一切,只因為有人,
超越自身的恐懼與嫌惡,
一直走到本性抗拒的盡頭,為能愛得更深更遠。
参与还是共融 ?
第四世界的家庭和我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发现,耶稣总是全然参与贫苦人的生命,这让我们喜乐万分。主张让穷人参与到我们的各项计划中,是这个时代的发明,本意是希望成功的拉近富人和穷人的距离,但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误解。因为到底谁应该启发谁?谁的身上握有关键的生命经验和不可或缺的思想,能据以更新这个世界、各种机构、宗教与信仰?
耶稣并不是在”促进参与”,祂是完全融入在里面,我们有幸见证由此流泻而出的对话,而且每次都迸发出令人惊艳的亮光。这道亮光令人惊喜,因为最贫穷的人自己就能够根据赤贫的经验创造出极具原创性的想法,而非被动参与外界已经建构好的思想。这些想法无可避免地让富有阶级感到惊奇,我相信这就是福音本身的逻辑。
別人把我的父母當成小孩般看待
貧民窟的泥濘與酷熱…
這個是一個挖了天窗的宇宙,
在那裡,任誰都可以進去指使、責備、威脅…
在那裡,任誰都可以隨便干涉、頤指氣使:
工作也好、衛生也好、家庭的預算、孩子的數目也好…
在那裡,任何人都自以為他們擔負著靈魂與肉身的拯救。
孩子把所有進出他家的人都看在眼裡,
這些人責備她爸爸、教訓她媽媽,
然後威脅他們兩個:
「你們同居!」,「你們花太多錢了!」
而且,最後總會加一句:
「這可不是為了我自己,這本來與我無關…
這都是為了你們好,
如果你們這樣繼續下去,
人家一定會撤銷你們對孩子的監護權…」
這回,孩子覺得自己也被扯進去了,
她知道這個威脅是因她而起,
為了不讓她發生錯覺,
人們會摸摸她的頭,
然後對她說:
「妳要人家把妳送去救濟院嗎?」
這一天,孩子那雙張大的眼睛充滿了恐懼,
那些可怕的字眼、發生的每一件事充塞她的雙眼,
她沒有哭、她不再哭,
而且,她不是已經過了哭泣的年齡了嗎?
其實,那些大人們對她的爸爸媽媽所講的東西,總是千篇一律,
她只有一件事情不懂:
為什麼人們在跟雜貨店老板、學校老師或本堂神父說話時
就不會這樣?
有一天,她聽到人家說她的父母跟小孩子沒什麼兩樣…
也許就因為這樣,人家才會這麼對待他們?
* * *
孩子正在玩球…
這孩子叫伊麗莎白,今年八歲,
她跌倒了,但是沒有哭,
當人家摸到她的臂膀時,她還是沒有哭,
但是,她的呻吟是那麼深切,
所以大家才發現她的臂膀骨折了,
她的祖母慌亂地把她抱起來,
鄰居們很快地把她帶到醫院去,
送醫途中,伊麗莎白還是沒有哭,
八歲的孩子是不哭的。
醫院…白色的房間…穿白衣服的小姐…
真乾淨!這裡真是乾淨!
那位穿白衣服的女士說了幾句親切的話:
「妳叫什麼名字啊?」「妳住在那裡?」「哦!這樣啊…」
之後是片刻的靜默。
突然,她察覺到孩子的手,
那雙老祖母在慌亂中忘了清洗的小手,
那雙一直到她知道伊麗莎白住在貧民窟才注意到的手。
然後,這個先前那麼親切的小姐變了聲調:
「妳看看妳,好髒哦!妳不覺得羞羞臉嗎?」
這時候,另一個穿白衣服的小姐進來了,
「吼!那邊的人都是一個樣,全都髒兮兮的,
有那種父母不是很可悲嗎?」
這回,伊麗莎白放聲哭了,
受傷之後,她一直都沒有哭也沒有叫;
在她這麼小的年紀裏,
那隻把她弄疼的手臂、如驚弓之鳥的眼神…
這一切,都在這雙貧民窟小孩的髒手面前,失去了知覺,
僅管如此,小女孩哭了。
這時候人家還是用手摸摸她的頭說:
「哦!可憐的小女孩!」
可是,伊麗莎白並不可憐,
她有一個爸爸、一個媽媽,他們很愛她,
他們想盡辦法要讓她快樂。
聖誕節的時候,
她的爸爸為她的洋娃娃重新油漆了一輛舊的小推車,
有時候,爸爸領薪水的那個晚上,會給她買一些金甘糖。
媽媽也常常為她縮衣節食,
有一天,她聽人家說,爸爸住院的時候,
媽媽把自己不吃飯省下來的錢,買肉給她和弟弟們吃,
因為媽媽怕他們也跟著倒下去。
可是,為什麼有一天,她聽到另一個阿姨說她的爸爸媽媽:
「他們這種人,簡直就是…
他們生了一大堆孩子,還不是為了錢、為了領救濟金。」
她不懂為什麼媽媽一方面為她省吃節用,同時卻用她來賺錢?
爸爸生病的時候,
她聽到別人罵爸爸懶惰,
爸爸當時什麼都沒說,
可是那天,爸爸很晚才回到家,而且叫得很大聲,
媽媽也是,她也叫得很大聲,
她大聲罵那個來自阿爾及利亞的鄰居,
因為他留爸爸在他家喝酒。
第二天,經由另一個小朋友,伊麗莎白才知道:
原來昨天晚上,爸爸就是留在她家裏,
而且兩個男人都哭了,
也許她爸爸真是個小孩子!
這真是複雜,既是大人,又是小孩子,
他為孩子省吃儉用…
可是又用孩子來領救濟金?
* * *
另外一次,她聽見兩位女士在門籬外講話,
她們嘰嘰咕咕的談話飄進她耳裡:
「他們這種人,根本就不愛他們的孩子,
他們只會生不會養,
這根本就跟動物沒有兩樣!」
一整天,大家都沒看到這孩子,
傍晚,她回到家裡,皺著眉頭,不發一語,
再一次,她關上了心房。
但是,躺在床上的時候,她聽見媽媽對爸爸說:
「不!不要!記不記得你在救濟院的時候,吃過的各種苦頭…
我們的孩子有一個母親,
我不要他們去參加夏令營!…」
接著,嚥了一口水,才說出真正的原因:
「萬一人家不把孩子還給我們怎麼辦?…」
伊麗莎白睡著了,
在夢中,她找尋一個真正的母親,
因為那兩位女士說她的媽媽不是真的。
* * *
伊麗莎白還是出發到夏令營去了,
她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從英國回來,
一整天,在火車上,她都不肯吃飯,
她把三明治、蛋糕和糖果都留起來,
這是要給媽媽的。
火車漸漸靠近月台,
噗哧一聲,火車倒退一下之後,停住了。
伊麗莎白把午餐捨不得吃的小東西,亂七八糟地捧在手上…
她大聲地喊:「媽媽!媽媽!」
其他的小朋友都一個一個地被他們的媽媽接走了,
伊麗莎白往前走幾步,然後又停下來,
她的小臉蛋兒,忽然暗淡下來,媽媽沒有來。
事實上,她的母親因為腹中的第六個胎兒而疲憊不堪,
在極大的痛苦中被送進醫療中心,
但是,伊麗莎白不知道,
所以,她把所有的糖果、蛋糕和三明治都交給陪她的輔導員,
「嗯!拿去…」
* * *
在他們住的拖車裏,
伊麗莎白和她的母親,接受了一位女士的拜訪,
稍後,這位女士告訴我:
「真讓人寒心!這孩子居然討厭自己的母親。」
我什麼也沒有回答,有什麼用呢?
有些事情是很難瞭解的。
一切都出於共享的生活經驗,從來就不是理論。
所以,你就和窮人一起創立了這個運動?
還有別的選擇嗎?不要以為我有先進的參與概念。我是他們中的
一員,我屬於這個族群。跟他們一樣,我冷過、餓過,我因為沒
有好好利用神父的職位而被他們嘲笑過。記得有一天,我坐在路
邊,一個婦女上前和我搭訕,向我要錢,可我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而且我明明白白告訴她我沒錢。她轉身向過往的行人大叫:「大
家來看這個神父,他竟然連一毛錢也沒辦法給我…」另一個家庭
的父親來跟我要煤炭,我不得不告訴他我自己也受冷,而且我什
麼都沒辦法給他,他差點就揮拳打到我,但是我動作比他快,把
他壓倒在地,這一舉給我帶來了柔道黑帶的稱號。
除了這些家庭,我要跟誰結盟呢?我和這些家庭一起生活在令人
無法忍受的境況中。我不是在跟您報導一些社會新聞,那種生活
是無法忍受的,因為它一直持續。六個月,還可以忍受;一年,
你熬不過,兩年之後,如果不是反抗,就是放棄;再不然,就是
和這個族群一起沉到谷底。出於這個恐懼,誕生了第一個協會,
那是一個分享日常悲劇的方法。其他相繼而來的舉措都出於同一
個本源:活生生的現實、過多的不公義、還有害怕一起被赤貧滅
頂的恐懼。一切都出於共享的生活經驗,從來就不是理論。
普 世 禱 詞
1.請為千千萬萬個孩子祈禱,
他們被饑餓的痛苦所扭曲,失去了笑容,
卻仍然願意愛。
眾答: 我們的天父,求禰派遣工人來收割禰的莊稼。
2.請為千千萬萬個年輕人祈禱,
他們失去了相信和存在的理由,
卻仍然在這個冷漠的世界
茫然地尋找未來。
眾答: 我們的天父,求禰派遣工人來收割禰的莊稼。
3.請為千千萬萬個男人、女人及孩子們祈禱,
他們的心在巨大的痛苦中仍然強烈地搏動著,
他們的精神反抗著那強加在他們身上的不義,
他們的勇氣要求被尊重的權利。
眾答: 我們的天父,求禰派遣工人來收割禰的莊稼。
4.請為千千萬萬個孩子、女人及男人們祈禱,
他們不願意抱怨和詛咒,
卻仍然祈禱、相愛、工作、團結,
為了建立一個彼此關懷的世界,我們的世界,
在那裡,所有的人在死亡之前
都可以把自己的最好奉獻出來。
眾答: 我們的天父,求禰派遣工人來收割禰的莊稼。
5.請為所有過祈禱生活的人祈禱,
切願他們在上主台前找到回應與力量,
從而使人類擺脫赤貧的束縛
他們原是天主的肖像。
眾答: 我們的天父,求禰派遣工人來收割禰的莊稼。
1997 年8 月21 日,在慶祝世界青年日的旅程中,為了向若瑟神父表達敬意,教宗
若望保祿二世曾在巴黎自由人權廣場的「赤貧犧牲者紀念碑」前使用這篇禱詞
面对我的人民
我在1956年7月14日到達,在這片被稱為法國城堡的台地,太陽散發出陣陣酷熱的暑氣,每條巷子都空無一人,沒人在外面溜達。看到這樣空虛的場景,我自語道:「從前十字路口 、教堂的鐘樓或工廠會使人們聚居一處,這些家庭卻是因為赤貧而聚集在一起。」那樣的直觀就像是一個靈感。我深知我所面對的既不是人們當時所謂的相對貧窮,也不是單純的一些個人性質的困難。我在當下馬上感覺到我走到了我的子民面前,這無法解釋。
從那個時刻開始,我的生命起了轉折。因為在這一天我許下承諾:「如果我留下來,我要讓這些家庭沿著梵蒂岡的石階,經過愛麗絲宮 ,一直到聯合國…在這個令人窒息的酷熱與完全的死寂中,這個鋪陳在我眼前的赤貧令我目眩,讓我掉入陷阱。爾後,有個想法在我腦中縈繞不去:如果這群子民在其他人類討論、議事的地方不被接待,以一群子民的身份被接待,他們將永遠無法出離赤貧。在人們談論並決定人類現在及未來命運的每個地方,他們都應該以平等的地位出席。
1956年7月14日,我簽下我的命運合約,即使我一直等到 11月11號才決定落腳諾瓦集。即使在這個 11月11號,我還是保留了我先前的堂區工作,我每個週末都回到那裡去。我是一個生於赤貧的孩子,赤貧一直烙印在我生命的最深處,我從它身上學到:相信一切,敢於一切,但還是在某處替自己保留一個備份,在口袋裡放一個可以止渴的梨子,一塊硬麵包。沒有任何一名窮人例外,我的母親就是這樣,她總是替她的孩子們多準備一雙鞋襪。如果有人再拿一雙舊鞋來送我們——因為別人常常救濟我們——我母親總會回答:「幸好您來了,我們正好缺雙鞋。」當贈與者離開時,我總會問她:「為什麼妳要假裝我們沒有鞋子呢?」她總是告訴我:「若瑟,你不懂,如果你今天拒絕了別人送你的東西,有一天,當你真的有需要的時候,他們可能都已經送給別人了。」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我保留住我的老本堂,就好像我的母親為了預防萬一,總是儲藏了一雙備用的鞋子。
History, Families and Poverty. Taiwan facing Father Joseph’s Appeal and our Response
Culture and Extreme Poverty
Intra-Family Transmission and Culture
Sun Ta-Chuan, Paelabang Danapan is a professor of Taiwanese literature, former Taiwanese minister of (…) 继续阅读
第四世界: 保留窮人的記憶
【國際若瑟. 赫忍斯基中心】
該中心位於法國窩瓦河谷省(Val d’Oise),五十多年來,細細收藏各大洲赤貧公民的生命見證:超過兩百萬張老照片、八十萬張數位相片,還包括了上千個小時的錄音檔、文字記錄與四千張畫作。
打從第四世界運動創立之初,自1957年開始,創立人若瑟‧赫忍斯基神父就心費盡苦心,致力於保存窮困百姓的記憶,誓言把歷史還給窮人,鑑往知來,避免遺忘。
過去這五年來,一個包含十多位第四世界持久志願者的團隊展開大規模的文獻整理工作,為人類歷史留下一片沃土。
~法國記者Fanny Lépine專題報導~
ATD Quart Monde : la mémoire des démunis
能夠發聲 ,才會受敬
若瑟. 赫忍斯基在巴黎第四世界平民大學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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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把這件事放進腦袋,從今以後,要讓別人尊敬我們。如果我們能夠發聲,就會受到尊敬。如果我們能夠發聲,才會被當成夥伴;如果社會把我們當成夥伴,我們將不只是維護自己的權利,我們也要護衛每一個人的權利。如果我們被當成夥伴,我們就能夠像工會一樣,就能夠像那些家庭協會一樣,我們就能夠,迫使國家改變!」
百年前在法國昂熱
1917年2月12日,若瑟‧赫忍斯基於出生於法國昂熱﹙Angers﹚。他出生時,父母被關押在昂熱一間由神學院改造的拘留所,專門拘禁被當局視為不受歡迎的可疑份子。
他的父親拉迪斯勞. ‧赫忍斯基(Ladislaw Wrzesinski),原籍波蘭波美拉尼亞( Poméranie) ,卻持著德國護照,也因此,赫忍斯基一家在拘留所度過一次大戰,若瑟的大姊索菲( Sophie)因營養不良,兩歲的時候在該處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