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和窮人一起創立了這個運動?
還有別的選擇嗎?不要以為我有先進的參與概念。我是他們中的
一員,我屬於這個族群。跟他們一樣,我冷過、餓過,我因為沒
有好好利用神父的職位而被他們嘲笑過。記得有一天,我坐在路
邊,一個婦女上前和我搭訕,向我要錢,可我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而且我明明白白告訴她我沒錢。她轉身向過往的行人大叫:「大
家來看這個神父,他竟然連一毛錢也沒辦法給我…」另一個家庭
的父親來跟我要煤炭,我不得不告訴他我自己也受冷,而且我什
麼都沒辦法給他,他差點就揮拳打到我,但是我動作比他快,把
他壓倒在地,這一舉給我帶來了柔道黑帶的稱號。
除了這些家庭,我要跟誰結盟呢?我和這些家庭一起生活在令人
無法忍受的境況中。我不是在跟您報導一些社會新聞,那種生活
是無法忍受的,因為它一直持續。六個月,還可以忍受;一年,
你熬不過,兩年之後,如果不是反抗,就是放棄;再不然,就是
和這個族群一起沉到谷底。出於這個恐懼,誕生了第一個協會,
那是一個分享日常悲劇的方法。其他相繼而來的舉措都出於同一
個本源:活生生的現實、過多的不公義、還有害怕一起被赤貧滅
頂的恐懼。一切都出於共享的生活經驗,從來就不是理論。